第7章少年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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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這來歷，只怕是沾了血的。”大妞說這句話時，眼中淚光一閃。我的心裏一驚，突然明白了，以崔胖子對女兒的寵愛，如果他還活著，不會讓大妞入王府為奴，就是說，我連累著害死了他。想到這裏，我的心中滿是愧疚，頭都擡不起來了。
“怎麽？還有這種事？”少年急忙問道。
“有沒有事，小哥兒只怕也不方便知道，只管指個方向，我就去了。”大妞把淚拼命往回咽，可還是落下一滴，她急忙倒出手去抹。大妞本就是讓人愛憐的模樣，這樣傷心落淚的，把少年又看得一呆，見大妞急了，轉身疾走，這才反過味，急忙向右邊一指，大妞也不多問，抱著我就往小路上轉。
我們走了一半，就見之如匆匆找過來。
“你們跑哪去了？剛王爺傳話，要見這只雞呢。”之如跑得氣喘噓噓，臉上帶著紅色，難得見她這般慌亂。
“它叫阿元。”大妞正色道。
我們回到院子裏時，要準備的東西已經齊了，大妞被扯進屋子裏去。出來時已經換了一身青蓮色的襖裙，配的蔥綠比甲，很是明艷，本來婢女想給她上妝，可是她堅持不肯，只好放她素顏出來。
我本來是要被關進金絲編就的籠子的，可是我不喜拘束，拼命掙紮，被追趕的婢女拔了一根毛下去，之如這才出來喝止，讓大妞抱著我，上了軟轎。
我們一行人走得很快，過了幾個庭院，穿過幾個月亮門，就到了竹林外。大妞和我面面相覷，怎麽繞一圈又回來了。這時裏面有人傳話出來，讓大妞讓轎。
大妞抱著我，跟在婢女身後，一路向裏面走去。穿過竹林，就是小橋流水，一段白墻紅瓦，原來是仿的江南人家。在長安這樣的建築不是很多，原來長公主府也沒有，看來是新修的。
“怎麽這般慢吞吞的。”說話的人是從窗子看出來的，我們也只瞄了一眼就趕緊低下頭去。他的聲音清脆，帶著女音，卻是男裝打扮，面容白晰如玉，穿著打扮與剛見的少年不同，一件簇新的團紅錦繡長袍，腰間束著玉帶，頭上的錦冠迎門鑲著一塊美玉，不止哪一件拿出來都是價值連城的貨色，想來這就是王爺的真身了。
大妞還是不卑不亢，進門就站立沒動，直到身邊的人說話，才向王爺見了個禮。
“我聽說鬧出人命才弄來的鬥雞，就是這只？沒什麽稀罕的。”小王爺過來瞧了我一眼，厭惡地說道。我的心底就明白了，說小王爺愛鬥雞的，不過是附庸風雅，他是半瓶水，對鬥雞根本不懂行。
“奴婢也不懂，一只雞有什麽好搶的。”大妞聽人對我不屑，脾氣也頂上來，也不管對面是王爺，脫口而出，王爺本來已經反身往回走，聽到這句停下來，瞇著眼睛瞧了一下大妞，把眉頭緊鎖。
“這種丫頭，最留不得，嘴太欠，自以為了不得，最能媚主的，打出去，別再讓她進府了。”小王爺瞇著眼睛說罷，馬上有人過來，把我從大妞懷裏搶出來，拖著她就往外走。
我再想不到會這樣，對著拖我的人狠狠啄了一口，連蹦帶飛去追大妞。大妞沒有反抗的能力，已經被拖到院子裏了。我只怕她這樣出去會被欺負，對著拖她的人狠啄。我的嘴可是經過訓練的，口口見血，兩個拖著大妞的仆婦忙不疊松手來對付我。一時間院子裏雞飛人跳，亂成一團。
“阿元，別這樣，她們會對付你的！”大妞怕我吃虧，連連叫道。我只顧護在她的身前，把那些婢女仆婦逼退，一時還就僵持住了。
“哎呀，還真沒見過這樣的茬子，既然如此，就連雞一塊兒除掉了吧，省得礙眼！”小王爺氣得眼睛發光，恨恨地說道。婢女們得令，雖然怕也不敢不上前兒，繞著我們只顧恐嚇。大妞兒已經站起身，把我抱在懷裏，又是怕又是無奈，連帶著心中一陣陣絕望，悲從心起，不禁抽抽嗒嗒哭起來。
“這鬧成什麽樣了？做什麽呢？”院門口傳來蒼老的聲音，小王爺聽到了，身子馬上矮下去，一蹦一跳的過去給進來的老婦人請安。
“太夫人，是這個小婢女無禮，我在教訓呢。”
“我倒沒看她無禮，是她的雞無禮了。人有什麽錯，把雞送廚房去吧。”老婦人眼毒，只一眼就看清了局面。
“好吧，聽太夫人的。”小王爺雖然不喜，可也不敢多說，也不知這個太夫人是什麽來頭。
我再也想不到，把大妞救下來，反倒連累了自己，送廚房我還有好？想到這裏，我也顧不上大妞了，先逃命吧，不等有人靠近來搶我，我已經從大妞懷裏掙脫出來，震翅一飛，跳到院墻上，轉身就到了竹林。
這時天氣已經漸晚，婢女仆婦被趕出來找我，一個人拿著竹竿，邊走邊敲，口中還帶著威脅。我豈是那尋常的禽獸，若是讓她們給嚇出去，那就不是我了。我瞄著一處的籬芭修得密致，就一頭鉆進去。這是一個小院落，修得精致，還有一種葡萄架，上面碩果累累，枝繁葉茂，只要我向裏面一鉆，想抓我也難。我找了一處隱蔽的地方藏好，看來這王府是呆不得了，想辦法帶著大妞一起逃才好，不然遲早我要上餐桌。
這時有兩個婢女走近，其中一個看了看院子裏面說道：“這裏就不要查了，走吧。”
“那可不行，這裏不查，讓這惡雞驚嚇了主子，那不是重罪？”二人推開籬笆門走進來，用竹竿一路敲打，有幾次差點打到我的頭上，我只能縮脖端腔忍耐。
“要這樣捅才好。”這個婢女心狠手辣，幾竿捅進來，不是我躲閃得快，肯定要瞎了一只眼。她們找了半天沒有收獲，只好悻悻離開。我略松口去，撕下最近的一顆葡萄，潤了一下嗓子，雞生不易啊。在小王爺府藏身並不難，這麽大的院子，想找我不是容易的事兒，可是我擔心大妞的安危，我對她還是了解的，她的性子很剛烈，如果真的離開我，或許會做出傻事了。
天黑下來，我從葡萄架下鉆出來，想去找找大妞。
“是誰在那裏。”我聽到一個女人的聲音，嚇一跳，急忙鉆回葡萄架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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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怎麽？還有這種事？”少年急忙問道。
“有沒有事，小哥兒只怕也不方便知道，只管指個方向，我就去了。”大妞把淚拼命往回咽，可還是落下一滴，她急忙倒出手去抹。大妞本就是讓人愛憐的模樣，這樣傷心落淚的，把少年又看得一呆，見大妞急了，轉身疾走，這才反過味，急忙向右邊一指，大妞也不多問，抱著我就往小路上轉。
我們走了一半，就見之如匆匆找過來。
“你們跑哪去了？剛王爺傳話，要見這只雞呢。”之如跑得氣喘噓噓，臉上帶著紅色，難得見她這般慌亂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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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本來是要被關進金絲編就的籠子的，可是我不喜拘束，拼命掙紮，被追趕的婢女拔了一根毛下去，之如這才出來喝止，讓大妞抱著我，上了軟轎。
我們一行人走得很快，過了幾個庭院，穿過幾個月亮門，就到了竹林外。大妞和我面面相覷，怎麽繞一圈又回來了。這時裏面有人傳話出來，讓大妞讓轎。
大妞抱著我，跟在婢女身後，一路向裏面走去。穿過竹林，就是小橋流水，一段白墻紅瓦，原來是仿的江南人家。在長安這樣的建築不是很多，原來長公主府也沒有，看來是新修的。
“怎麽這般慢吞吞的。”說話的人是從窗子看出來的，我們也只瞄了一眼就趕緊低下頭去。他的聲音清脆，帶著女音，卻是男裝打扮，面容白晰如玉，穿著打扮與剛見的少年不同，一件簇新的團紅錦繡長袍，腰間束著玉帶，頭上的錦冠迎門鑲著一塊美玉，不止哪一件拿出來都是價值連城的貨色，想來這就是王爺的真身了。
大妞還是不卑不亢，進門就站立沒動，直到身邊的人說話，才向王爺見了個禮。
“我聽說鬧出人命才弄來的鬥雞，就是這只？沒什麽稀罕的。”小王爺過來瞧了我一眼，厭惡地說道。我的心底就明白了，說小王爺愛鬥雞的，不過是附庸風雅，他是半瓶水，對鬥雞根本不懂行。
“奴婢也不懂，一只雞有什麽好搶的。”大妞聽人對我不屑，脾氣也頂上來，也不管對面是王爺，脫口而出，王爺本來已經反身往回走，聽到這句停下來，瞇著眼睛瞧了一下大妞，把眉頭緊鎖。
“這種丫頭，最留不得，嘴太欠，自以為了不得，最能媚主的，打出去，別再讓她進府了。”小王爺瞇著眼睛說罷，馬上有人過來，把我從大妞懷裏搶出來，拖著她就往外走。
我再想不到會這樣，對著拖我的人狠狠啄了一口，連蹦帶飛去追大妞。大妞沒有反抗的能力，已經被拖到院子裏了。我只怕她這樣出去會被欺負，對著拖她的人狠啄。我的嘴可是經過訓練的，口口見血，兩個拖著大妞的仆婦忙不疊松手來對付我。一時間院子裏雞飛人跳，亂成一團。
“阿元，別這樣，她們會對付你的！”大妞怕我吃虧，連連叫道。我只顧護在她的身前，把那些婢女仆婦逼退，一時還就僵持住了。
“哎呀，還真沒見過這樣的茬子，既然如此，就連雞一塊兒除掉了吧，省得礙眼！”小王爺氣得眼睛發光，恨恨地說道。婢女們得令，雖然怕也不敢不上前兒，繞著我們只顧恐嚇。大妞兒已經站起身，把我抱在懷裏，又是怕又是無奈，連帶著心中一陣陣絕望，悲從心起，不禁抽抽嗒嗒哭起來。
“這鬧成什麽樣了？做什麽呢？”院門口傳來蒼老的聲音，小王爺聽到了，身子馬上矮下去，一蹦一跳的過去給進來的老婦人請安。
“太夫人，是這個小婢女無禮，我在教訓呢。”
“我倒沒看她無禮，是她的雞無禮了。人有什麽錯，把雞送廚房去吧。”老婦人眼毒，只一眼就看清了局面。
“好吧，聽太夫人的。”小王爺雖然不喜，可也不敢多說，也不知這個太夫人是什麽來頭。
我再也想不到，把大妞救下來，反倒連累了自己，送廚房我還有好？想到這裏，我也顧不上大妞了，先逃命吧，不等有人靠近來搶我，我已經從大妞懷裏掙脫出來，震翅一飛，跳到院墻上，轉身就到了竹林。
這時天氣已經漸晚，婢女仆婦被趕出來找我，一個人拿著竹竿，邊走邊敲，口中還帶著威脅。我豈是那尋常的禽獸，若是讓她們給嚇出去，那就不是我了。我瞄著一處的籬芭修得密致，就一頭鉆進去。這是一個小院落，修得精致，還有一種葡萄架，上面碩果累累，枝繁葉茂，只要我向裏面一鉆，想抓我也難。我找了一處隱蔽的地方藏好，看來這王府是呆不得了，想辦法帶著大妞一起逃才好，不然遲早我要上餐桌。
這時有兩個婢女走近，其中一個看了看院子裏面說道：“這裏就不要查了，走吧。”
“那可不行，這裏不查，讓這惡雞驚嚇了主子，那不是重罪？”二人推開籬笆門走進來，用竹竿一路敲打，有幾次差點打到我的頭上，我只能縮脖端腔忍耐。
“要這樣捅才好。”這個婢女心狠手辣，幾竿捅進來，不是我躲閃得快，肯定要瞎了一只眼。她們找了半天沒有收獲，只好悻悻離開。我略松口去，撕下最近的一顆葡萄，潤了一下嗓子，雞生不易啊。在小王爺府藏身並不難，這麽大的院子，想找我不是容易的事兒，可是我擔心大妞的安危，我對她還是了解的，她的性子很剛烈，如果真的離開我，或許會做出傻事了。
天黑下來，我從葡萄架下鉆出來，想去找找大妞。
“是誰在那裏。”我聽到一個女人的聲音，嚇一跳，急忙鉆回葡萄架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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